Pigeon

注意:灰原哀 in 进击的巨人

看完这篇文之后有感而发,快写成碎碎念了(汗)

 



灰原哀来到这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倒不如说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壁外,且恰被出征的调查兵团所救了好一段时间了。

调查兵团每天过着在生死线上搏斗的生活,哪有闲心照顾一个幼稚的七岁小孩。正是如此,灰原哀也因不用每天扮演天真无邪的稚子而乐得清闲。调查兵团是很照顾她的,毕竟她表面上,或者说肉体上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她不仅有睡觉的个人房间,而且也不需要忙活杂事,分配给她的仅仅只是简单的日常清扫除尘的任务——虽说将房间打扫的符合那个挑剔洁癖的要求难度系数还是颇大的,她暗暗吐槽道。但在实验台上的那些日子养成的整洁习惯,让她适应起来也不算过分困难,除了第一次搞的一团糟以外。

在把那些秘密告诉了韩吉之后,她又捡回了她的老本行,那让她恨之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东西。虽说在发生了“利威尔误食她的半成品而变小”这样的事故后,本来也没想这秘密会瞒得住;但是在那时她也仍然有一千个一万种理由来掩盖这一切,每一个都比这个像是蹩脚借口一样的真相更容易令人信服,可结果是她仍然说了出来,连同组织、连同所有的经历不加掩饰、亦不加保留的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明明只要缄口不言,往事将会沉淀,与这粗粝不平的大地融为一体。但她却自行将这些翻了上来,扬起漫天沙尘,呛了喉,迷了眼。

这里没有组织,没有如影随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惧,这里可以让她轻易的卸下对组织的防备,抛弃黑暗。

兴许吧。可当韩吉提出“将这个药运用在巨人身上”的想法时,她便是与APTX4869分不开了,或者说她早该意识到她正是基于此存在的。这是她的标牌,是她的影子,是鲨鱼和她的深海,是她存在的意义。她的灵魂已经与它捆绑在一起了,永世无法挣脱。她为组织的命令而研究,为自己的那份歉意和责任在研究,现在则是为了“人类大义”在研究。为了世界的发展,为了墙内人民的未来,为了自由。她终于可以将这个运用到正规上了?不会在每晚每晚辗转反侧?不会为了“药物的制作者”这个身份而感到愧疚?

她想到她的父母,“银色子弹”的研究者。银色子弹,多么“梦幻”。

她颇为自嘲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但是在那之后,她的生活亦加忙碌也亦加清闲了。毕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就要做好呆在这的准备。如果生活中只有清扫这种繁重无止境的体力任务的话,那也太过于消磨她的心神,所以重新开始捡起以前的研究也是好的,哪怕这是一次更为艰苦卓绝的尝试,哪怕现在的研究条件比刚逃到阿笠博士家时还要差劲万倍。她想,她又回到当初了。但是她又嘲笑着自己,哪有什么当初。

她可以整天整天地窝在小房间里不出来透气,她可以整晚整晚地亮着油灯。她往无数条道路上行走,在黑暗中摸索那条唯一正确的路。没有计算机的运算速度让她的研究几乎难以进行,她所依靠的只有她的大脑和她的没有被兵团收走的手机。谢天谢地她有备份的习惯。这里没有网络,简直让她抓狂;但是却有电,丝毫不用担心手机的电量。这里的咖啡豆和红茶也是稀缺品,让她可真是无可奈何。她有时候不免猜测这个世界是否相当于她们那里的工业社会或者蒸汽时代,但是立刻她又否决了这不切实际的猜想。

她依然没有忘记她的本分任务,打扫利威尔的房间。只有一开始in a mess,在那之后便轻车驾熟了起来。每天打扫的时候兵团的人还能看到她的身影,让人想,这个壁外来的神奇的女孩不是他们所做的一个梦,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她的存在只是兵团的一个秘密,而她的来历身份也只有少数核心人物才知晓。

 

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会看到她心情不错地哼着冲野洋子的歌。是比护喜欢的那首,也是她喜欢的那首。她会在树下和佩特拉一起抚摸着猫咪,佩特拉无论对待谁总是非常温柔;她会按时坐在角落吃中饭,当她忙起来犯了胃痛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多么重要。她会擦拭她的皮包,她会跟韩吉长官畅聊,她会去看看兵团飞翔的样子,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什么弯弯绕绕。

灿烂和煦的阳光在博士家有,在这也有。她休憩之余,偶尔会半眯着眼睛,看着视线尽头的那堵高墙。传言说它有五十米之高,如果没有建筑物的遮挡,那么在墙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它,受它的保护,被它所禁锢。

当她第一次看着那堵墙的时候,她深深的呼吸也无法缓解她所受到的不适感。就像是在美国留学时,漫不经心的一瞥却发现了角落里无时无刻隐藏着的组织人员一样。就像从未离开、从未逃离。

这堵墙是这个世界的边界,但是哪怕是她所在的、组织存在的世界,又哪没有边界?受生产力束缚的科技的边界,受人情往来束缚的交际的边界,受过去束缚的未来的边界。

她承认那个时候她会没有心情抚摸猫咪,没有心情哼歌,但是很快这种心情就消逝了。她可以说是随遇而安的类型,顺着时光的河流无奈地往未来漂。她自以为懦弱而胆小,她不会去抗争、也没有工藤那种笨蛋过头想要依靠人力打破束缚的热血,她只是,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眼神晦暗无光。

当韩吉跟她讲起调查兵团的时候,她便立刻敏感的意识到,调查兵团也就是打破束缚的那种笨蛋类型吧。她也说不出她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理是嘲笑亦或是敬意,最可能的是两者都没有,她只是简单陈述事实而已。立体机动更是那群急着送死的笨蛋们所实践出来的桥梁。在研究的时候,她不知一次两次的抓狂着这里的落后;但是看到立体机动的时候,她又会感叹着这里人们脑袋里的奇妙思想。立体机动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殒命,但是调查兵团又是赖以此才能在壁外接近他们的目标。

     就像是刀尖上跳舞。

她在看他们训练的时候,发现调查兵团的战士们使用着它已经无比的熟练,就像是使用自己的手和脚一样的身体器官。灵活的转身和攻击让她不得不相信,这里不仅仅只有鸟雀能够飞出墙外,高墙内的人们一样有翅膀。

 

韩吉当时和她一起看着士兵们的训练,那个时候她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韩吉对她说,翅膀兵们所追求的就是那份自由,哪怕为此而丧命。

她记得她当初怎么回答她的来着?好像是问着“那你对巨人的那份热爱也是如此吗”。

那一刻的韩吉敛去了笑容,那么一瞬的严肃甚至让人觉得她说错了话,但是转眼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灰原哀不记得韩吉说了什么了,事实上她对于这场对话也只有隐隐约约的印象。

但是给灰原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韩吉那一刻跟以往都截然不同的严肃。她毫无理由地认为那才应该是真实的韩吉。

 

她想起当初在所有人中,第一个毫不犹豫地相信组织的存在的人就是韩吉。她非常肯定韩吉可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对人不设防的愣头青,相反,她认为韩吉是极为聪明的人物。灰原猜测当初的韩吉应是半信半疑,但为了安抚态度拉近距离,先采取的缓兵之计;又或者是韩吉她足够强的接受能力和对情形判断做出的选择。不过这都不重要。

后来在调查兵团生活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关于“科学狂人”的逸闻趣事。但是当她在无意中触犯了调查兵团人尽皆知的“禁忌”时,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回“科学怪人”的恐怖。意料之内的,灰原被迫和韩吉从夕阳欲坠聊到红日初升。灰原有过长期熬夜的经历,但是她也仍然疲惫不堪,困意如海水般侵蚀。但是分队长依然活力不减滔滔不绝,明明激动地讲话是件如此消耗体力的事情啊。托她的福,灰原在那之后也的的确确了解了那个杀害了无数士兵的吃人怪物,无脑巨人。而灰原在知道了巨人的可恨与可怖之后,再想起韩吉对于巨人的热爱,便是愈加敬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她可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韩吉的“巨人讲堂”。

每当想到这,灰原总会撇撇嘴,工藤的吐槽总是会不合时宜的浮现:科学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是,搞科学的,哪个不是疯子呢?谁都一样。

 

在那次训练中,灰原哀也看到了利威尔。韩吉可能是偷偷溜掉训练的吧,灰原哀暗暗猜想,她所认识的人可都去参与了训练,不过这点还是不要说出来吧。想不到那个每次挑剔她卫生打扫状况的洁癖,对于立体机动的使用完美到哪怕是灰原这样的外行人也看的出无可挑剔。

人类最强。灰原默念着别人赐予他的那个头衔。

灰原想起在那次屋顶事件,就是利威尔在误食了她的半成品变小的那时候。他们一同用着小孩子的身体笨手笨脚的顺着钢管下来,但是仍然能看得出来利威尔的身体素质比灰原好个太多。虽说如此,面对身体体格的缩小利威尔也是些许不适应,就像是羽毛球员突然换成打乒乓球一样容易挥空。利威尔不得不由着这个孩童的躯体来,这让他很是烦躁。

在他们历经千辛到达地面上时,利威尔问了一句:

“喂,你说这个药的药效确定只有几天?”

 

灰原哀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发问,反应过来后倒是揶揄地看着他。

“怎么,感受如何?”

 

“嘁,糟透了。没想到力气这么小,估计充其量只能砍砍王侯那群猪猡吧。”

 

 

灰原哀看着利威尔斩杀木制巨人的利落和狠绝时突然意识到,没有足够的力气是无法斩杀巨人的。巨人的阿克硫斯之踵是后颈,而气力不足造成的深度不够是致命的,这绝对是无法在野外出征且顺利归来的。如果当时利威尔真的无法变回来,那么所造成的损失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人类最强”的陨落,是整个兵团、整个墙内的损失。那么反过来,利威尔的存在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他一个人存在的,是作为“人类最强”、作为调查兵团的利刃而存在的。

 

就像是曾经的她,是作为药物的研究者而存在的一样。

 

 

再后来灰原就没有了闲暇看他们训练,也没有了时间和佩特拉一起喂养猫咪。她不知什么时候灵光一闪有了新思路,埋头于那些数据心思再未移开过。自然她也不知道调查兵团愈来愈紧张的训练和即将到来的秋季出征。只有那只猫依然在树底下,孤独的喵喵叫。

在出征前的那个夜晚,韩吉特地来告诉了灰原这个消息。灰原哀本想去城门祝他们凯旋,但是那个早上她忙于瓶颈的突破,竟然错过了这个事情。等她再一抬头,外面已经寂静无人。只有秋风吹过落叶,萧瑟不已。

她意识到她错过了他们的出征,而且还错过了很久不过她并不是很遗憾,遗憾的是那个瓶颈依然没有突破。那只猫咪也不知去了何方,让她未免有些失落。可能是因为寂寞了出去玩了吧,她想。

灰原哀乔装了下,走向外面的街道。她很满意于她的着装打扮和这里的居民差不多,于是自在的走在街道上。她也是好奇于这里的人文风情,不免流连于此,放慢脚步。

她东转西转时,巨大的影子一点点投在她的身上。待她察觉时,她已不自觉走向了城墙,越往边界走,高大压抑之感愈发体现。她走近了去,摸着凹凸不平的峭壁。城墙太高,原来连飞鸟都飞不出去。如果拥有翅膀的生灵都飞不出去,那么又有什么能飞出去?

 

城楼上的钟响了数下,街道上传来骚动声。

 

城门开始上升。

 

她所在的地势偏高,竟然可将街道处的风景看的个完全。她想要前去城门处,但是咒骂声更先到达她的大脑皮层,使她愣在那里,挪动不了脚步,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

 

她呆呆的看着城门一点点打开,看着调查兵团的第一个战士骑着玄黄的马,露出了身影。头发凌乱不堪,披风被撕掉大片,立体机动上的刀片全部破损,浑身血污,让人竟无法分辨。

第二个,第三个战士走了进来。没有人的脸上有笑容,很显然这次壁外调查的结果并不顺利。木板车拖着伤员,无一不是断臂缺腿,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临时包扎的布条已经被染的通红,像是与KSCN溶液反应的Fe3+。

    那些战士已经是幸运儿,更不幸的是尸首异处的战士和他们的父母。她听到了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声,在一片诅咒和哀叹声中是如此悲凉。调查兵团的生还者们低下了头,任凭马匹带着他们一步步走着。

她想起她关于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就是在壁外,那些形似人类的丑陋大块头她是见过的,巨人踩踏着马匹、撕咬着人的手臂、将人从腰肢处生生咬断。而在巨人面前,人类脆弱如粉笔,轻易地就可以将骨头折断。其残忍程度,不亚于活体实验。

她没由来地想到姐姐为了护她逃离组织所做的努力,哪怕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哪怕这是去往更为危险的地狱。但是姐姐的背后分明生出了翅膀,能够勇敢的与命运搏斗。

她看到调查兵团满是血污的披风被一阵风扬起,他们每一次出征都是前往地狱,但是亦是前往自由。

  

     白鸽飞的出去。

 

 


 

(曾经最讨厌看这种穿越拉郎类型的文,真实感慨人真善变。)

(艾特一下让我产生想写这篇文的作者 @乐子 ,不过细节部分差了好多xx,希望不会造成冒犯。)

(如果非要说利哀的交集的话,那我估计是牢笼和自由吧。被外界束缚,也被自身的血脉束缚。)

(我18年的主页终于不是空的了,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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